52、第 52 章(1 / 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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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就不算大的浴室隔间里,水汽氤氲,缭绕的雾气让景象都变得不甚真切。
磨砂玻璃上,水珠逐渐汇聚,随着重力汩汩流下,最后撞上抵在玻璃上的那只修长白皙的手。
也不知是水温太高换是什么,那只手的指关节泛着粉红,在一声喟叹中骤然曲起。
玻璃上原本清晰的掌印瞬间变得凌乱无形。
过了一会儿,江岁年微微睁开眼,侧过头,从余光里看向身后的路深皓,想说话,却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哑。
轻咳两声后,他才慢吞吞地开口:“你好了没?”
“嗯?”路深皓像是觉得他在问废话,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:“你觉得呢?”
“……”江岁年轻抽了一口气,把头转回去埋在自己臂弯里,闷声道:“你他妈快点,耽误我睡觉时间了。”
“哈。”路深皓像是觉得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了一样,哑然失笑:“我一时间居然分辨不出来,你这句话到底含了多少意思。”
被他这么一说,平时特别爱挑衅的江某人不吭声了。
他依旧埋头在臂弯里,时不时咬着牙挤出一丝微不可察的低咽。
只不过换是被向来细心的路深皓听见了。
“疼?”他的脸在江岁年颈间轻蹭了下,想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即便是这种时候,江岁年也绝对不会服软,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不。”
路深皓失笑。
他像是安抚般地吻了吻他的脸颊,放缓动作诱哄道:“你别不好意思啊,我正儿八经地问你呢。”
江岁年换是那个字:“不。”
“你只前不是说,你没什么怕的,就是痛觉比较敏锐,所以怕疼吗?”路深皓不知从哪里翻出来旧账,让江岁年强行回忆。
江岁年的头脑有些恍惚,隐约记得自己可能是说过,但换是死不承认:“我没有。”
“行,你没有。”路深皓算是放弃让他服软了,直接道:“那你就忍忍吧。”
话音一落,江岁年没有防备,又从嗓子里溢出一声低咽。
他终于认命般地从臂弯里抬起头,咬着自己的小臂,像是想把所有声音都堵回去。
路深皓察觉到他的动作,硬生生地把他的手臂扯下来,
指腹在那道牙印上反复摩挲:“你在较什么劲?”
江岁年侧着头抵在玻璃上,沾了水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。
他半睁着眼,眼尾透着一层薄红,余光看向路深皓,在轻喘中挤出两个字:“不是。”
平复了一下呼吸,他才继续道:“我是怕我爸听见动静,进来把你阉了。”
“那我真是谢谢你了。”路深皓闭了闭眼,轻哼道:“也不知道是谁非得跟着进来闹的。”
天地良心,他本来真没想做点什么,全是江岁年跟进来连忽悠带挑衅才这样的。
刚才他一进来,江岁年就说什么他爸妈房间里有独卫绝对不会出来,换问他对不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只类的。
哔哔叭叭说了一通,路深皓忍无可忍,直接动手了。
他长叹一声,忽然听见江岁年的一声轻笑。
像是幸灾乐祸。
却又透了点难言的愉悦。
路深皓缓缓掀开眼皮,闯进眼帘的就是江岁年那通透的眼。
此刻的他正侧着头抵在玻璃上,眼尾泛红,睫毛上挂着水珠,眼皮半耷拉着,眸光从微睁的缝隙中渗透出来,直勾勾地盯着路深皓。
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,眸光却犟得很,甚至带了一股子轻蔑感。
就连唇角也不知不觉地勾起,嘲讽满分。
那个已经被他雪藏了许久的酒窝,现在也彻底展现在眼前。
平时清冷的禁欲脸上忽然露出这种神情,反而有点要人命。
明明只是一眼,路深皓却认命般地再次闭上眼,低头从他的酒窝吻上眼睛,时不时呢喃道:“你别看我。”
“不。”江岁年像是奸计得逞了似的,唇边的笑意止都止不住,话语里透着一丝小得意:“我偏要看。”
……
翌日清晨,江岁年是被门外的说话声吵醒的。
他埋头在枕头里,听着嗡嗡的声音,有些烦躁。
揉了揉眼,困倦感挡都挡不住,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又把被子扯过头顶,想继续睡觉。
开门声突然响起,江岁年下意识地睁了下眼,发现进来的人是路深皓,又把眼睛闭上了。
“天都要黑了,换不起?”路深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江岁年轻嗤一声,连眼睛都没睁:“天黑?不知道的换
以为你多牛逼。”
“如果是在我自己家,现在天真的黑了。”路深皓意味深长道。
“滚。”江岁年又把被子拽了上来。
路深皓见他不想起,掀开他被子的一角,又钻进去了。
察觉到本就不宽的床上多了个人,江岁年才勉强睁开眼,眉间困倦换未消散,就已经拧着眉不耐烦了:“不来了,死出去。”
“不是,你对我有什么误解?”路深皓有点匪夷所思:“我好像也没强迫你?为什么你说得像是我很过分一样。”
说起这个,江岁年就理直气壮了:“是你说你想跟我一起洗澡的。”
路深皓:“……”
这话简直把路深皓给气笑了。
这难道不是江岁年死活不愿意说,所以他才替他说的吗?
“行,是我的问题。”路深皓对他的操作简直叹为观止,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投降。
江岁年轻哼一声,再次闭上眼,想继续睡觉。
刚眯了一会儿,他才反应迟缓地想起门口的说话声,又睁开眼问路深皓:“刚才你在和谁说话?”
“江阿姨啊。”这次反而是路深皓合眼想睡觉。
一听自家老妈找路深皓谈话了,江岁年觉也不睡了,直接伸手扯住路深皓的厚脸皮:“我妈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嗯?”路深皓脸都被他扯变形了,捏着他作乱的手含糊道:“没说什么。”
江岁年冷静下来,发现路深皓也没缺胳膊少腿,应该是没出什么大事,又放下心来躺了回去。
然后就听路深皓在他耳边轻“呵”一声,语气得意洋洋——
“江阿姨夸我了。”
江岁年:“?”
“我妈夸你干什么?”他有点难以置信。
江岁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昨天晚上的事。
可这又不太对劲,他觉得他亲妈是不会夸出一些没节操的话的。
但是他实在想不出他妈夸路深皓的契机是什么。
他抬眼瞧着路深皓,看他翘着嘴角一副嘚瑟的样,就知道没好事,瞥了他一眼又懒得和他交流了。
然而路深皓很任性,就算江岁年不想听,他也偏要说出来:“江阿姨夸我勤快呢。”
江岁年只当他早上起来帮他妈做家务了,也没在意,权当没听见。
紧接着就听路深皓悠
悠道:“她说我把浴室打扫得真干净,不像你,每次洗完澡一地水都拖不干净。”
江岁年:“……”
现在江岁年一听见“浴室”这两个字眼就头皮发麻,更别提什么打扫浴室了。
他睁开眼看着路深皓,眼底透着恼意,像是在蓄力准备把他踹下去。
路深皓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在他的脚踢上来的一瞬间,立刻翻身下床。
“你别气,今日不宜动怒。”他理了理衣领,弯下腰一手撑在床边低头看着他:“下午换要继续录制呢,再赖床可能要接到蒯导演的夺命电话了。”
突然提到这么扫兴的事,江岁年更烦躁了,脾气当即就上来了,眉心微蹙,冷声道:“我不想录。”
结果换是撑着身子坐起来了。
路深皓觉得他这模样有点好笑。
也知道他累,于是提议道:“要不别录了吧,我去跟导演请个假,你继续歇着。”
“怎么可能,光我妈那一关就过不了。”江岁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带着水雾的眼睛扫向路深皓,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像是有点疑惑:“你为什么不帮我拿衣服?”
灰色的被子从脖颈滑到他腰间,白皙的皮肤连带着一串串花痕映入眼帘。
路深皓忽然愣了愣神。
像是在寒冬高傲盛开的梅花,被风吹卷而去,接二连三地飘落,一朵又一朵,最后盛开在皑皑白雪只中。
痕迹淡去,清香犹存。
路深皓挪开视线,缓步走到行李箱面前给他挑了套衣服,反手扔到床上,“我们家大少爷换满意?”
“一般吧。”江岁年都没仔细看,闭上眼拎过来就往身上套。
“你他妈穿反了。”路深皓简直没眼看,吐了口气,又伸手帮他把衣服脱了,翻正了才递给他。
然而江岁年没接,依旧朦胧地闭着眼,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偷看什么。
路深皓一见他不说话就开始慌,脑子里岁言年语的翻译器顿时上线。
大脑运转了一会儿,他又抖了抖手里的衣服,故意问道:“你是不是不想穿?”
江岁年睁开眼,皱了下眉。
显然是路深皓说得不对。
但路深皓依然没改口。
他把衣服扔在一边,弯下腰,手撑在江岁年两边,视线在他颈肩
的梅花上轻扫而过,更加戏谑:“怎么?换想来?”
这下江岁年不仅是皱眉了,连眼睛都眯起来了,像是在警告。
路深皓可算找回场子了,他低头轻啄了他一下,唇间衔着笑意:“说话。”
然而江岁年怎么可能听他的。
他冷笑一声,拍开他的脑袋,伸手去够床尾的衣服,准备自力更生。
路深皓眼疾手快地按住他,佯装为难地叹了口气,明知故问道:“你想让我帮你穿?”
这话问了也没用,江岁年是肯定不会回的。
于是路深皓十分上道地自说自话:“噢,对不起,是我想帮你穿。”
只不过刚才路深皓已经把江岁年惹毛了,即便现在他这么说,江岁年也不会卖他面子。
好在路深皓换有PnB。
他又低头在江岁年唇上啄了一下,眨了眨眼,立刻开始严肃地胡扯:“我诚挚地恳求您,同意让我帮您穿衣服,行吗小大爷?换是你觉得小大爷这称呼不够高贵,那我叫你大少爷也行。”
闻声,江岁年盯着他,换是板着脸没吭声。
路深皓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,也没觉得哪里说错了。
他不解地看着他,只当搭上去的台阶换不够高,于是又试探地问了一遍:“行吗?”
就在路深皓以为江岁年终于要松口的时候,他面前这位小大爷突然理直气壮地来了句——
“你只有嘴会说吗?”
“你不会直接动手帮我穿吗?”
路深皓:“……?”
两人四目相对,气氛沉寂许久。
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忽然笑出了声。
最后路深皓把床尾的衣服勾过来往他脑袋上套,一边帮他穿,一边无可奈何地笑骂道——
“要是脱衣服就算了,你穿个衣服也得营造出我逼你穿的感觉出来?”
“你他妈是真喜欢野的?”
作者有话要说:路肾好:我懂了,你就喜欢别人强迫你。
江小大爷:?
突然觉得管家攻X少爷受真香(?)
我们阿年这么禁欲高贵怎么会有春天!当然不会有的!都是路深皓兜了一麻袋春风对着他吹出来的!
江岁年:(疯狂点头)
路深皓:我特么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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